何韻詩《詩與胡說》:
「曾經有一段時間,很想逃離香港。
節奏急速,空氣不好,地鐵擁擠,人沒禮貌又急功近利,都是我回港發展時的第一印象。那時在旺角租了一個蚊型單位,300多尺9,800港幣一個月,室內採光暗淡非常,出入還要乘坐那部按五樓會自己跑到二十樓的鬼電梯。加拿大天氣乾燥又清涼,住了一整個青春期,皮膚毛細孔已經完全適應當地的爽朗,回到香港這個亞熱帶地區,不分季節的潮濕簡直要了我的小命。當年工作不順暢整天無所事事,沒朋友又與家人分隔異地,那天晚上意志不夠堅定還真的會粵語殘片式地淚灑枕頭。
格
格不入的感覺並沒有因工作變頻密而消失,倒是越來越嚴重。整個環境讓我不認同的事情多的是,當歌手後花了好一段時間嘗試跟整個系統搏鬥,結果當然是戰敗而
回,遍體鱗傷。2010年,出走,到台灣發了第一張國語專輯,反應超乎自己想像,還意外得到一直沒有在香港找到的肯定。那年底,回港辦了一個叫
「Homecoming」的音樂會,原意就是我出外闖蕩後學成歸來了。但現在回想,那時候根本不能算真正的Homecoming,因為心裏還有不甘,還是有一種沒有被自己家人認同的感覺。
朋友間知道我喜歡台灣,常勸我不如直接搬過去定居好了。坦白說,不是沒有認真考慮過,尤其前兩年開始發
現這個地方的節奏頻率跟自己更接近,又在當地建立起新的友誼和情感,確實是漸漸把這個寶島當作自己的一個後花園,有空就過去喘喘氣;去年甚至有開始看看房
子想着置業開間咖啡店,把重心慢慢移到彼岸,遠離香港的意思。然後,到了今年,這想法突然有所改變。
香港正在經歷時代性的重大轉變,這個
makeover不只是外科手術整整鼻梁割割眼皮而已,而是透骨入髓的一個經絡重建。習慣了風平浪靜,生於七十後成長於八九十年代,擁着香港傳統自由價值
觀像我這一輩的,人生第一次經歷這種社會動盪,難免有點無所適從。翻開臉書,不難看到眾多「香港已死」「這已不是我所認識的香港」類感嘆,聽說坊間甚至開
始出現再一次的移民潮。作為一個曾經移民外地,回流後又想過再次出走的香港人,在此刻倒是首次覺得自己有必要留守在這裏。就像一個和家人不咬弦的少年,曾
經頭也不回出走嘗試找尋更好的世界,結果在外面轉了一圈後,發現人若是想找到某種歸屬感,最需要翻尋的不是別處,而是自己的心。此刻再回頭看看那個曾經留
不住自己,正淹沒在水深火熱的家,一切曾經想割掉自己的根的意願瞬間勾銷,剩下的只是想回來這個孕育自己的地方,看看能為它做些甚麼。
移居別處多年的長輩,最近決定回港置業,在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家重新紮根。依他的說法,在外地獨居多年,到現在這一把年紀,倒是有點想起家來。反觀自己,這些年來,爸媽哥哥都回流了,事業根基在此,也默默在這裏和一群戰友累積了快二十年共患難的友情。縱使台灣有讓我迷戀的生活素質;縱使偶而會冒起退休加國的念頭;縱使自己嘴巴硬,時常會對這個家諸多怨言,但對它還是有種切肉不離皮的複雜情感。說到底,在這裏土生土長(或半土長如我)的我們,無論對外面的世界多景仰,在那裏你都只是個過客或旅人。香港無論怎麼變,大街小巷的輪廓如何被剷平,她的山脈與海岸線上還是刻着我們從小到大的記憶與夢想,土壤裏還是牢
牢保存着我們每個人的根。
偶然的一個出走,讓自己清清雜草思緒是每個人都需要的,但若面對困難之時,選擇獨善其身一走了之,只能算是個逃
避責任的舉動,這是我對自己所不容許的。世間沒幾個超級英雄,我跟你們都一樣,也不知道到底能為這個家做到甚麼;但我很肯定,只要你和我都不輕言放棄,已
經是為我們的地方提供着最有力的支援。我們熟悉的香港還沒有「死」,但確實生病了,很多我們珍而重之的價值正一點一滴在流逝,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,更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繼續去相信。
正是因為快要守不下去,我們才更要竭力守下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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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/27 - Interlanguage
中介語 (Interlanguage) 的概念是Larry Selinker(1972)年所提出的一套理論。傳統上我們認為如果學習者所說的句子「不合文法」,就將之稱為「病句」或「錯誤」,但是Corder(1971)認為學生所產生的語料,其實是一套獨立而有系統的語法體制,他將之稱為「個人習語 (idiosyncratic dialect)」。Corder 認為:「我們之所以要研究學習者的語言,是要去發現為什麼它們會這樣,也就是要去探討為什麼學習者要這樣表達,最後去解釋學習者的學習過程。」Selinker 的「中介語理論」也是採取Corder 的看法,他將Corder 的「個人習語」稱為由第一語言過渡到第二語言的「中介語」。
「中介語」不但同時具有第一語言(L1)及第二語言(L2)的某些成分,也包含了學習者自己建立的語法系統,這是第一語言跟第二語言都不具有的。Selinker 將「中介語」的成因分為五類:
(1) 第一語言的轉移 (language transfer) 例如以英語為母語的學生,很容易將and 的用法等同於漢語的連接性用法。
(2) 語言訓練的轉移 (transfer of training) 例如教材或是老師的教授只介紹「還」的某幾種用法,而忽略了其他的用法,學習者自然就只會使用課本中出現的句子,除非他們能從其他的管道學習到「還」的其他用法。
(3) 對第二語言規則的過度概化 (overgeneralization)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一旦學習者接觸過「也」,就很容易將之作為所有連接名詞、動詞或子句的連接詞,而忽略了它的語法限制與其他連接詞的用法。
(4) 學習第二語言的策略 (strategies of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) 學習者常基於方便夠用原則,而停止深入地了解第二語言的其他用法,例如當他們學過「還好」可以表示英語的OK 後.,因為使用的機會很多,也很方便,他們就很容易停止進一步學習「還....」其他的用法,並忽略理解其細部的差異或加上「算」、「挺」之後的差別,這時對於「還」的認識就有侷限了。
(5) 溝通的策略 (strategies of second language communication) 例如當學習者發現即使不使用連接詞來表達上下文的關係,只要說出具有意義的單句,也可以達到溝通的目的,那麼就很容易避免使用「也」、「又」、「還」或其他的連接詞了。
(2) 語言訓練的轉移 (transfer of training) 例如教材或是老師的教授只介紹「還」的某幾種用法,而忽略了其他的用法,學習者自然就只會使用課本中出現的句子,除非他們能從其他的管道學習到「還」的其他用法。
(3) 對第二語言規則的過度概化 (overgeneralization)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一旦學習者接觸過「也」,就很容易將之作為所有連接名詞、動詞或子句的連接詞,而忽略了它的語法限制與其他連接詞的用法。
(4) 學習第二語言的策略 (strategies of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) 學習者常基於方便夠用原則,而停止深入地了解第二語言的其他用法,例如當他們學過「還好」可以表示英語的OK 後.,因為使用的機會很多,也很方便,他們就很容易停止進一步學習「還....」其他的用法,並忽略理解其細部的差異或加上「算」、「挺」之後的差別,這時對於「還」的認識就有侷限了。
(5) 溝通的策略 (strategies of second language communication) 例如當學習者發現即使不使用連接詞來表達上下文的關係,只要說出具有意義的單句,也可以達到溝通的目的,那麼就很容易避免使用「也」、「又」、「還」或其他的連接詞了。
Selinker 認為,當我們真正面對學習者的中介語時,其實我們很難區分它真正的成因是上述五項中的哪一個,而且有時可能不止一個,但是它們的確是我們在學習者中介語中很容易見到的幾個特徵。Selinker 並進一步指出,雖然隨著學習者對第二語言接觸與使用的增加,「中介語」與「第二語言」的距離會越來越近,學習者的語法錯誤會越來越少,但是他發現中介語有另外一個特徵是「僵化現象(fossilization)」。
**中介語 (Interlanguage):A second-language learner internalizes his own systematic set of rules to use for speaking and understanding the second language, thus creating an interlanguage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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